人們通常會說大愛無言,的確,在母親的心裏也許是不願表達,更甚是愛的深沉,無法用語言來形容。
對她,我平日裏都是叫媽媽,母親是我心裏的稱呼。她哺育嬰兒時的我,養育童年時的我,教育青年時的我……
如果非得用一種“非人類”來抽象的形容那份偉大的愛,我會選擇槐花,為什麼?也許它沒有玫瑰花的豔麗,沒有牡丹的高貴,但它充滿我對媽媽的記憶。每當家鄉槐花盛開的時候,我總會聞到獨特的芳香,它平日可見卻不令人疲勞,總會給我一種清新脫俗的感覺。
家門前有一棵槐樹,是我出生那年,母親栽上的,後來也時不時拿我的身高跟這棵樹比較。兒時的夏天,蟬聲鳴鳴,樹上濃綠的葉子渲染著童年的活力,悶熱的空氣中卻總是會有一股清涼,那時的自己,喜歡跟小朋友,在樹下陰涼地、房屋牆影下玩耍,槐花的香氣充滿兒時的記憶。小孩子嘛,不知哪里來的一股勁,玩耍起來就不知疲倦,誇張一點,可以嗨三天三夜不停歇。
某天,我在玩伴的家中玩耍,母親當時說回家做點槐花糕,過會兒來接我,剛開始我跟夥伴一起在玩小木偶,過了一會兒,忘記是誰提出的好點子,我們就偷偷溜去田地裏挖野菜,跑到場地,開挖,當時並不認識挖的什麼菜,現在想想也許是苦菜、薺菜等等,小孩子嘛,純屬玩,並不是所謂的勞動,沒有疲倦反倒“樂”乎所以,於是我們忘記了時間去了哪。中午,田野裏勞作的人都回家吃飯了,一望無際的田地裏只留下我跟小夥伴在專心的‘勞作’。突然,漸漸傳來的一聲聲熟悉的喊叫打破了我們的專注,多年後,我依舊清晰的記得那個憔悴的背影……她越走越近,沒錯,就是我那大嗓門,如河東獅吼般的母親,不記得當時她是哪副模樣,惶恐?責備?寵愛?隨後意料中的一批痛訓,握著顯得更為稚嫩的一雙小手回到了家……那是我從母親眼中第一次看見淚花,年幼的我嚇哭了。回家後,她急忙拿出剛做好的槐花糕,不記得當時吃了幾個,只記得好多,好香。
大概九歲左右的時候,家裏要裝修擴建房子,父親就把門口的那棵槐樹給砍倒了,我自己躲到一邊難過,母親見到我悶悶不樂,問我是怎麼了,我哭著說‘你給我做的我的身高米尺沒了,看啊,之前的數字都沒了!’,說完,就放肆的躲進了她的懷中,現在想起這件事,當時肯定是以為再也吃不到那麼好吃的槐花糕了。
那年夏天,母親仍舊做著我最喜歡的槐花糕。
比起其她人的母親,我跟她更像朋友。小學時,她可以陪我跳六一兒童節需要表演的舞蹈;中學時,她可以陪我背一個個老師要求的段落;高中時,她可以陪我排解心裏的壓力,如今步入大學之後,她會問我:今天吃的什麼?想吃什麼就買啊,不要不舍得花錢,晚上早點睡,年輕人別總熬夜……母親如今已年近五十,家中另一個小時候的自己還在被母親呵護著,在我眼中,她足以稱得上俗話中的‘老頑童’了,家中的父親是比較沉穩的,我時常想,也許父親當初是跟母親性格互補才走到一起吧,每每放假回到家中,都會看到母親跟小弟在打鬧的情景,父親小聲嘟囔幾句便在一邊看電視了,這時總會想起兒時的自己,時光流逝,小弟似乎在重現我兒時的生活,而母親,一年年過去,眼角多了幾條深溝溝,我常開玩笑地說,“媽,你洗完臉記得用手多按摩啊”。
有些人變得是年齡,不變的是心態,母親是其中一個。
有人說,母親是冬夜裏的一床棉被,瑟瑟發抖時她會呵護你安然入夢;母親是沙漠中的一眼清泉,乾渴痛苦時她會讓生命的汪洋在你心中蔓延,我想說,母親是我生命中的空氣,有味道,甜甜的。
一紙文字,太不足以……
故事好多,愛難以用文字來表達,我也想說一句‘你在我心中是最美’,包涵所有……